我坐在客廳打電腦,如常。
客廳打滿馬賽克玻璃的落地窗關著,我感覺到一種隱密的安心。我聽見你來了,如常。
我只是不想見到你,不想再讓任何情感來混亂我的心情,我不想再這樣,我已經,不想再這樣。
所以出去招呼你的是我母親,我聽見你們在外頭的談話,一樣是如常的寒暄,沒有談到我,於是我安心。
後來你們的談話告一段落,像是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,所以我的母親就進門來,留你一個人在前陽台忙。
那是一個夜色,前陽台打著昏黃的燈,一向是前陽台有什麼重要的事正在進行著,我們才會打燈。
你要走了。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或做完了什麼,我只知道你要走了,我的母親進了門,所以我不好再不出面,不好再不送你。最無情也不過如此,再無情我也做不到。因為我真的再也無法為你做些什麼。
我打開落地窗,見到你,我們還是如常地笑笑。
你抱來兩個盆栽跟兩束花。
其中一束花你已經插在盆栽上,另一束,我見著你的時候,你正努力地將它插在另一個盆裡。
我們好像都知道這像是某種儀式。
插下了那束花,代表著往日的情感你將真正放下。
而你認份地插著花,臉上依舊是那一號我看了不知道幾百遍的表情。
我就知道我不該出來見你,因為我總是會心軟。只是心軟跟心動是不一樣的。
你要走了,你說掰掰,還是那一號溫柔的表情,彷彿你曾經給過我的折磨我曾經帶給你的殘忍都將一筆勾消。
我望著你的背影,不理智告訴我,跟你說聲對不起。
對不起,我對著你的背影說。你停了下來,然後回頭,眼裡又閃出一絲光,問我為什麼要說對不起。
就是...對不起...
我知道為什麼我要說對不起,而今我所能說的也只有對不起,你切割了情感也帶不走回憶,回憶我揣在懷裡也只是心痛。
於是我哭了,還是只能說,對不起。
然後我就醒了。
這一篇,我可不可以選擇「歷史」這個分類。
- Sep 08 Mon 2008 20: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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