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愛故我在

(pic @ Manila Cathedral by 璇)


以利沙禱告說：「耶和華啊，求你開這少年人的眼目，使他能看見。」

漸漸。


周日的早晨聚會，不確定是分心或過於專注，突然間我在腦海中看見了一件舊事，你的某段文字。

那事之後，又有你之後所說的話語浮現。那件舊事，與你後來所說的話，就像是散光的視線在戴上眼鏡後，就變成了同一件事。

那件舊事是我所耿耿於懷的，有許多負面的情緒因它蔓生，始終，成了我心上的一個結。

因為這個結，我沒辦法清澈地看見真相。


但當兩段話穿越時空突然合一之後，我突然地可以理解了你當時所表達的一切。



這個早晨，我才知道真相原來是這麼一回事，結也就如此地打開了。

我沒有歡天喜地，甚至有點淡淡的不開心，原來即便是我，也是如此地誤解你，同時也懷疑了我自己。

我這麼的軟弱，這麼久後才明白，

到底是，怎麼了呢？

周日晚間聚會，我一樣，為了一個疑問而去，一樣，希望上帝給我一句話。

我一直一直等著，一句話，卻一直等到最後，直到恩賜傳道說，如果有人因為軟弱而受傷的話，就讓主的手來安慰。

我開始覺得好難受。


那首歌中，我一直試圖專注，但心中的思慮始終太雜，我沒有辦法清心單純讓自己的心真實地說話。

我禱告，禱詞岔出，我聆聽，卻聽得模糊。

於是我反覆地問、一問再問，問自己，更問上帝，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呢？怎麼會這樣呢？為什麼呢？

突然一陣很深很深的痛苦就湧現，淚水找到回家的路開始奔走。

我掩面，聽見別人已經停止禱告開始唱歌，而我卻感覺臉頰像河道有水流湍急，我沒辦法停止哭泣、很痛很痛。


對不起，我在心裡，對你，說千百次對不起，

是我的軟弱，卻傷害了你，

我始終太有自信，我以為，在我有覺知或不知不覺間，我都不可能傷害你，

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，

怎麼可能，

然而這時我才明白，我確實傷害了你，

但這是我軟弱，卻傷了你

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......


我很難過，那一瞬間，有股衝動想在結束之後打通電話給你只為了跟你說一聲對不起？
或是傳簡訊給你只為了傳一句對不起？

但我畢竟是沒有這樣做，因為我好像開始可以分辨得出來，這是任性。

不要再自私了!!! 蔡瑋倫，妳讓上帝來掌權吧，好嗎。


因為揣著這樣的情緒，情緒沉甸甸被我壓下來，變成了胃痛，於是我整天胃都幽幽地痛著。

到了臨睡前，胃更是痛到我蹲在地上大喘氣，

我知道真正的情緒是來自於，我不知道原來我做了一件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、讓自己都無法原諒的事，

我很在乎你，你知道不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快樂，但我卻沒有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給你一份貼心的理解。

我怎麼可以......


我問上帝，能不能多給我一點聰明智慧，給我多一點貼心，我不想要永遠都後知後覺，我不想要再傷害別人，也不想要再失去。


然後我看見自己，就蹲在黑暗無光的牆角裡，我抱膝坐著的地上，有一個圓圈，我就剛好坐在圓圈之中，沒辦法移動半分，彷彿伸出手或伸出腳就會超出範圍，然後警報器就會大響，導致無法收拾的結果。


就要我像這樣綁手綁腳縮在圈圈裡躲起來一輩子嗎？才可以避免傷害別人避免歉疚嗎？

為什麼我不能夠聰明一點，一點就明，上帝啊你知道我不願意不甘心自己，後知後覺。


還要我，淪落到幾時呢？


上帝只吐出了兩個字：時間。


我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
才懂了這一切跟聰明智慧貼心無關，只是一切都在上帝的時間裡，若不在祂的時間裡，我再聰明也是枉然，命定不懂的，在時間點之前始終無法懂。

是祂有絕對的主權，讓一切，各按其時成為美好。


我不懂，但我相信，

祂讓我此刻才懂，有祂的美意。

但是，
我的人生路還要繼續走，那我該怎麼辦呢？繼續，後知後覺，繼續，不斷作錯嗎？

我不要，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要自己是個這樣子的人。


所以，上帝要我繼續看著那幅腦中的影像，在圓圈之中，有亮光照耀著我，但是在圓圈之外，是黑暗全然無光的。

若手伸進黑暗中，那我也就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些什麼；若腳踩進黑暗中，那我也就不知道我的腳會帶我走到哪裡。

然後我看見一條向前延伸的路，只有中間有一條筆直的明亮，而明亮之外，就是全黑的，

上帝說，因而我要走在祂的光中，不要再走進黑暗處了。


我才突然有了一種，之前不知道往哪裡走了一遭的恍惚。




我確仍舊覺得難過，揣著胃痛躺在床上，鎮日終了，才有辦法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念著你的名字，再一遍又一遍跟你說對不起。

為我的任性、為我的幼稚、為我的無知，

為我讓你感受到的難受。


我相信心念是力量，如果我夠真切，那麼你一定可以感受到我的抱歉。



真的

對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