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愛故我在

最近不知道為什麼，我開始跟數字很靠近

出門的時候，我開始數算步履

數算階梯的數量

通常一個人的沉默的時候，數字就是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浮現上來

那天下樓的時候，我又這樣數了起來
突然在那個轉角，我遇到一個發放讀書會宣傳單的人
她將單子塞到我手上，我很想像前一個人那樣拿了單子就走過去
心裡是不願意累積的數量被打散
但是她竟然與我併肩，喃喃又說了些什麼報名日期明天截止之類云云
我心裡默念是階梯數量快將破百的驚奇，於是心不在焉
卻又猛然回神，覺察到自己的不禮貌，對於那個像師執輩的人
我開始收神聆聽，連聲答好
卻打亂那個在我心中儼然成立的秩序

我有些氣，氣這樣一個打擾
又有些氣，氣自己態度冷淡

竟然有一點像迫害症了

我想起很久很久之前，侯志堅的音樂愛情故事

我還記得他說，他會數算每天走過的步伐，經過的樓梯階數
頭頂越過的招牌
甚至有的時候，他會數算眨眼睛的次數

這樣的迫害症當然更甚於我

只是我不知道，為什麼這樣的數算會令我快樂
並得到一種平和

在默然衍生的時候
我真的會覺得自己，彷彿成了一個宇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