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了一場惡夢,
夢裡我在風景區,心裡的目標是走下石階,到達不遠的下方平地,直覺有人在那裡等我。
然而就在我往下走的時候,路開始變得歪斜不平,石與石間距拉開,牆與台階出現好大的裂縫,下樓梯的恐懼再一次把我整個人包圍,我勉強扶著牆走了兩階,眼看著平地不遠了,
然而一階比一階難走,
未幾,我竟只能巴著牆上的大岩石,我低頭,離下一階仍遠,我往旁邊望,旁邊的石階離我也遠,我緊抓著岩石進退兩難,而明知我的目標在那不遠的平地等待著,所以執意不肯往回走。
旁邊有人在拍戲卻不跟劇本走,也完全無視我的危機。
有一點拉不下臉,心裡慶幸此刻的糗態沒有被發現,雖有種被世界遺忘之感,也不以為意;
心裡只是深深嘆了一口氣又一口氣,那不遠的前方,有著我渴望的平靜與安全感,我只是想,踏實地踩在地面上,可為什麼此時,我被自己困在我最害怕的高度與台階上,四圍都是冰冷的石頭.........
一種很深的憂傷伴著我醒轉,我感到很深的疲倦,不好的聲音趁勝追擊,於是我的心情呼應今早天空沉沉,直到現在,都還在一直深呼吸。
但是透過文字與回想情節,我慢慢滲透了自己連日來的壓力源,以及打從內心的渴望。
很渴望很渴望安全感、立足平緩之地的寧靜安穩與踏實,在我堆砌這些文字的同時,腦海裡浮現的畫面,以足已讓我釋懷微笑,很容易就滿足。
看起來不遠,夢裡不到兩層樓的高度,或者只有一層樓的輕易,
但為什麼這條路,看似我花三秒鐘就可以穿越的,卻花了我一場惡夢的時光掙扎。
到最後,搞得四面楚歌,進退維谷。
潛意識控告自己:自招風險!!
這條路,不走就沒事了,可是不走,就到不了可以安身立命的某處。
不去,真的就可以了嗎?!
而又為什麼,想實現一個很簡單的念頭,過程卻如此困難重重?!
窗外的豔陽,刺出眼中的淚。
有時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像心浮氣躁的小朋友,昨晚,忍不住偷了點空閒打給我哥。
他一接起電話就說:妳要報案喔?
(這是警察的職業病嗎...)
我問:你在工作喔?
他說:我在放婚假啊......
(那還報個屁案啊......)
只能說我哥真內行,三言兩語就套出了我的話,他說他在外面,回到家後再打給我。
掛上電話,我忍不住激動到要哭,能夠被理解與接受,那種感覺很難以形容。
半個小時之後,他還沒回家,但他決定先打給我,告訴我可以怎麼做,應該要用什麼態度去面對挑戰。
我覺得很開心,聽君一席話,勝讀十年書。
但同樣的,他也說了讓我喪氣和動搖的話,
而我欣然接受,因為站在一個哥哥的立場,他絕對有權利對我說那些,他認為是為我好的話。
我說謝謝,他很認真地說不客氣。
掛下電話,我也認真地照著他的話上網做了一些資蒐,當下心真的有點浮浮的,但我知道這種東西不能看多,否則心真的會拉不回來。
回到房間,我問上帝,我是不是比較適合另一條路、或者是我該直接打算走另一條路呢?
突然,我感受到上帝很嚴厲地責備我說:妳為什麼不相信我!
我覺得很難過。
我確實深信,卻偶然有些懷疑,
面對我的軟弱,祂連著兩天告訴我:「不要怕,只要信!」
「你們所遇見的試探,無非是人所能受的。
神是信實的,必不叫你們受試探過於所能受的;在受試探的時候,總要給你們開一條出路,叫你們能忍受得住。」
我想起開工那天,拿到的紅包裡有一張經文卡,我拿到的主標題叫「正直」。
「不可按外貌斷定是非,總要按公平斷定是非。」
我一看到,好像不很瞭,但剛走出一把被我過到亂七八糟的年假,就覺得我好像又有點瞭。
好玩地拿去給主管「解籤」,他只告訴我不要被外在的表象矇騙了,而是要把時間拉長來看,路遙知馬力;日久,見人心;板蕩識忠臣。
太有趣了!!
參考了幾個同事的經文卡,發現大家的生命好像都被解釋也被安慰了,
而就只有我的經文卡最形而上,彩鳳跟我看半天,都覺得好像跟最近遇到的心魔有點對上了,又好像不是真的很瞭。
尤其是經文裡完全沒有提到「正直」,不曉得他下標是在下哪一樁的;也完全沒有提到「時間」,不曉得主管解簽是在解哪一條的.........
但在那一時刻,確時深深地感受到,有一針見血戳破了我心裡懷疑的毒瘤。
我把「正直」夾在書中,每一次看到,就益發覺得趣味盎然,
對上了耶! 對上了嗎?
how come !!!
只要打開書「正直」這兩個強大的字眼,就像是有力的光撒向我。
說不上精彩的26個年頭,致使我本質上確實帶著很多傷痕及軟弱,但在這條路上,我覺得,漸漸,我已經勇敢許多(?)
不知道是什麼支持著我走下來,但我想,大概是生命與生活兩個大夢吧。
「回到生命的本質,瞭解生活的真義」,是這一路上,想要雙贏的兩個心願。
仍感謝有一場惡夢,讓我再一次面對靈魂裡的渴望與恐懼,
而我也願意單單地相信,這會是場能醒的惡夢。
- Feb 25 Thu 2010 10:33
能醒的惡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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